心太软

大家别骂人

【凌越】卵生 (34-35)



34.

“王越。”


被叫到名字的人停下了脚步,回过头,细细的汗水从带妆的额头沁出来,他的手上还抱着从见面会上接过来的花束,是新鲜的百合,花蕊上还沾着喷洒的一点水,来自于一个热情的女孩,她很喜欢王越的表演,说了好长一段的话,最后恋恋不舍地塞给他一封信······另一只手拿着手机,正在跟凌睿发微信消息。


王越回过头,看见陆微寻后皱了皱眉,但四周人来人往的,他只好说,“有什么事吗?”


“我有个关于采访的问题。”


“不好意思,我正要把服装还回去——”


“不用多少时间,”陆微寻笑着说,“就在化妆室,是关于角色上的一点问题,我们俩提前对一下会比较好。导演也在。”


王越犹豫了一下,“那行吧。”


陆微寻带着他去了化妆间,王越捧着花,迎面走来的群演冲他打了个招呼,王越冲她也笑了笑,快到门口的时候,陆微寻上前拉开了门,“你先进。”


王越手上抱着花,也没想什么,走了进去,回过头,“导演呢?”


陆微寻也走了进来,他只微微带上了门,还留了一条小缝,“马上就到。”


说话间,化妆师从门口走了进来,拿了挂在角落里的几件衣服出去了,王越看了看衣架,还有好几件相同的衣服。


“哦。”王越没说什么,找了把椅子坐了下去,对面是镜子,镜子里的王越穿着白衬衫,黑裤子,头发被打理得很精致,衬托得他今天格外有气色。


“你要喝什么?”陆微寻走到茶歇区,为了招待他们,化妆室里会专门放些水果零食饮料。


“不用了。”王越说。


“还是喝一点吧,”陆微寻拿了瓶矿泉水过来,“嗓子都哑成什么样了。”


王越看了一眼瓶口,红色的密封圈严丝合缝地咬着瓶口,他接过来,“谢谢。”


他确实有点渴了,打开来喝了好几口,一下子半瓶水都入了口。


“那天的事,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跟你说的。”也许是王越的沉默给的信心,陆微寻又哪壶不开提哪壶。“但是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,你不要生气。”


王越皱了皱眉,“别说了,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。”


“不,不能过去。”陆微一只手搭在他椅子的椅背,指甲轻轻地划过皮面,“我说的是真的,你跟我在一起吧,我会对你超级好的,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,你就答应我吧。”


“你再说这种话我就真的要生气了。”王越说,“不是说好要讨论采访,又说这个干嘛?”


“好好好,不说这个。”陆微寻说着,把两只手都按在椅背上,像捏肩一样轻轻揉捏着,“说点别的吧,你知道吗?我晚上睡觉睡不着,梦里都是你,你说是不是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?”


“导演呢?”


“王越,我真的好喜欢你啊······”


“没什么事我就走了。”王越站了起来,但是他没能站稳,一种无法掌控的晕眩忽然顺着脊柱攀上来。


陆微寻扶着他的肩膀又把他放在椅子上,然后回到门口,刚要将门关上,化妆师忽然推了推门。


陆微寻愣了一下,一时忘了手上的动作。


化妆师看了里面一眼,王越背对着她坐在椅子上。


“啊,你们有事要说是不是?”


陆微寻看着她的脸,回过神后慢慢地点了点头。


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,”化妆师说,“那我待会来拿衣服。”


说着,门从外面拉上了。


“啪。”


陆微寻惊疑不定地回过头。


王越的一只手无力搭在椅子的外侧扶手上,指间微微抽搐着,手指下方有一瓶泼洒的矿泉水,带着针眼的瓶盖在原地转了几圈,最后恢复平静,水液在地板上留下大片湿迹。


陆微寻将门从里面锁上,回到椅子前。


王越睁着眼睛,陆微寻看着他的眼睛,牵住了他微微颤抖的手指,不一会儿,那种颤抖就完全消失了。


王越的眼珠在眼眶内来回移动着,像散开的项链上抖落的黑珍珠,在凝固的石像中慌张地晃来晃去。


我那时候求他的时候,是不是也这样可怜。


陆微寻站起身来,他把手放在王越的肩膀上。


那双黑珍珠便凝望向他,里面反射出哀求的光泽。


陆微寻像准备偷吃冰淇淋的小孩一样舔了舔嘴唇,然后伸出手掌,蒙住了那双黑珍珠般的眼睛。








“杀了他们。”脑子里的声音说,“杀了他。”


“不。”凌睿说。


“把钩子从他们的颈子里穿过去,再把他们的眼珠扣下来。”


“不,不行。”


“快给我做!”脑海里的声音咆哮,“否则我就要出来!”


“不,你不能出来。”


罗医生看了一眼远离手术台边的凌睿,好奇地问道,“你在和谁说话?”


凌睿的头抬起来,罗医生忍不住退后一步。


“怎么了?”凌睿迷茫地看向罗医生,“您刚刚跟我说话了吗?”


罗医生看了看他,试探地问道,“嗯,我看你一个人坐在那里,你刚刚在说什么呢?”


“说什么?”凌睿思索了一会儿,摇了摇头,“我没说什么啊?你听见什么了。”


罗医生看了看他说,“没什么,手术准备好了,今天要的手术可能会比较晕晕沉沉的,所以我们把你的脸罩起来,这样你可以睡一觉。”


凌睿点了点头,然后伸了一个懒腰,不知为什么,他现在就有点困了。


怪事。罗医生走出准备室,换上无菌手套时还在想这件事。


这可真是怪事。


她回忆起凌睿刚刚抬头时脸上的肌肉抽搐,恍惚间,她仿佛看见了两张面孔,一边充满痛苦、哀求和怜悯,一边充满愤怒、仇恨的狰狞。


如果把他从中间分开,他会和蚯蚓一样,愈合形成两个个体吗?还是说彻底无法修复,导致死亡?


她先是为自己可怕的设想打了个寒颤,紧接着又忍不住激动地发起抖来。


到底是什么让他获得了这种能力。


干细胞?黏菌?还是······端粒?


在生物学上,正常细胞最多能复制的极限是五十次左右,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复制,DNA顶端的一种遗传物质会变短,当它短到一定极限时,下次的复制便会出错,遗传出错的细胞会面临破裂甚至死亡,被体内的白细胞和巨噬细胞清除出去。这种遗传物质就叫端粒。


五十次。


孔子曾说,三十而立,四十不惑,五十知天命。


五十。


五十。


五十。


没有生命能跨过这个坎,除了癌细胞。


多少次深夜中,她在实验室的黑夜里做过这样一种设想,如果一个普通细胞具备了癌细胞那样无限复制的效应,同时又能保持机体正常活动·····


罗医生看着手术室里的无影灯。


物理的自由是光锥以外,而生命的自由就在五十次之外。


神在五十次之外。


如果我发现了逃离五十次的秘密,那么、那么······


史上所有的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都会黯然失色。所有的病痛都会消失。


脑梗、艾滋病、埃博拉······


都要向我俯首称臣!


罗医生又想了一会儿,想起了患有阿兹海默症的母亲,她的眼眶微微湿润,于是又用无菌消毒水朝护目镜上喷洒了一遍。


我做到了,妈妈。


我说过我会让你骄傲。














张泯摁住女人的手,将她压在床上,林深顺手拿起床边的手铐,将她拷在床边。


“死变态!”


张泯连忙抬手,以示清白,眼见女人要挣扎地挥动自己尖锐的指甲,林深只好上前一步,用膝盖抵着她的背又将她压了下去。


张泯拍了拍他的肩膀,赞赏道,“干得好!”


你就是不想干苦力!


林深瞪着他。


张泯笑了笑,走到一边,拨通了警局的电话。


不一会儿,警车赶来,将三人待会局内。


“我不就卖个淫,”庄小蝶坐在审讯室,“你们至于吗?”


“严肃一点,”因为职级的缘故,张泯负责记笔录,他一边写一边头也不抬地说,“说说吧,23号的晚上,那天去干了什么?”






35.

李思华坐在椅子上,双腿并拢,手指放在口袋里,临近过年,气温骤降,她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像个粽子,可是大楼里暖气开到28度,她这会儿腋窝和乳房底下都是汗,脸也被闷得通红的。


罗猗人走进接待室看到她的第一眼心想哪里来的土包子,但是脸上公式化的笑容已经出来了,“请问是李小姐吗?请坐。Rechael,给李小姐一杯咖啡。”


李思华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围巾取下来,闻言受宠若惊地站了起来,除了路过化妆品柜台,她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作“小姐”,“谢······谢谢。”她一站起来,放在椅子边上的帆布包便掉了下来,包里拉链没拉得好,护手霜和卫生巾从包里漏出来。


罗猗人目光从温红周青的cp小卡做的挂件上移开,关怀道,“没事吧?”


李思华连忙蹲下来,满脸通红地收拾东西,胡乱摇着头。


罗猗人轻蔑地瞟了她一眼,然后坐在椅子上,看着手表,手指轻轻敲击桌面。


不到一会儿,李思华就把东西收拾好了,其实根本不算收拾,她不管整不整齐了,全一股脑把东西都塞进包里,因为这个小插曲,她的额头上满是汗水。


罗猗人微笑地指了指她的脖子,“围巾······”


李思华连忙低头看了眼,围巾不知道在哪里勾了个洞,她的脸上露出了窘迫的表情,立刻又把围巾解了下来。


罗猗人等她做好一切后才缓缓说道,“不好意思,李小姐,让你百忙之中还要亲自赶过来一趟,非常地抱歉啊。”


“没事没事,”李思华连忙说,“应该的应该的。”


罗猗人说完便直入主题,“是这样的,这次找你来,目的是为了对于您那天晚上看到的事情做一个了解。”


李思华愣了一下,似乎没有反应过来。


罗猗人皱了皱眉,又重复了一遍。


这回李思华认认真真地听她说完,然后结结巴巴地说,“好、好的,你们问,我、我把我看到的都告诉你们。”


“好,”罗猗人点点头,“那我开始了?”


李思华坐直身体,深呼吸了一口气,然后点了点头。


“那天的报警电话是你打的?”


“是。”


“为什么?”


“我看到化妆室里,陆微寻······在对······王越做一些事情。”


“是什么事?”


“是、是······那种事。”


“请你说的更客观一些,”罗猗人说,“‘那种事’究竟是什么事?”


“是、是······”李思华脸涨得通红,“我没看的清楚,但是好像是把他压在沙发上,然后一直在······”


李思华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时候的画面,那天晚上,她通过黄牛进了见面会的后台,其实见面会的票只有五百张,但是当天到场的人远远不止五百人,还有很多是和她一样通过一些其他渠道进来的,她之前在通道还看到另一个女孩子,出手更为阔绰的,直接扫了一万块钱,拿了工作证进去,这种事屡见不鲜。


她不富裕,这笔钱还是她省了几个月省出来的,所以见不到她想见的人时,她立刻就慌了,拉着几个人问过都说不知道,还差点被人怀疑,后来听到化妆师无意间提起王越在后台,她就想把花送过去。


花是栀子花,是她自己养的,栀子花花枝短,只能扎成一小捧,就跟她一样,放在人群中一下子就给淹没了,可是除此以外那里还有一封信,那封信一定比王越所有见过的信都长,里面写满了她对于王越的喜欢和支持。


所以她顺着化妆室一间间地找了过去,她抱着花,轻轻地敲门,里面没有人应,她想自己可能来晚了,便想把花和信放下离开,于是她按下门把,里面发出“喀嗒”一声,有点像锁膛坏掉的响声,她疑惑地推开门,然后往里看去——


“一直在什么?”罗猗人问。


李思华的目光移到她的脸上。


红色的沙发上,陆微寻把头埋在王越敞开衬衫的胸口,王越的眼睛上被一根像是领带一样的布给蒙着,他的身体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安静,手臂和被打开的腿呈现一种不正常的僵硬,像是一种静止的抗拒,陆微寻似乎听见了动静,他猛地抬起头,目光正对上门口抱花的女孩。李思华也得以从他抬起的胸膛下的空隙中看清此刻究竟在发生什么。


“一直在······”李思华的嘴唇颤抖了一下,说出了那几个字,“侵犯他。”


美好的想象重重落地,灿烂的星光怦然炸裂,李思华看见了最丑陋的内核。


罗猗人眼睛微眯,“你确定吗?”


李思华点了点头,正要张口。


“据我所知,”罗猗人打断她的话,“那天化妆室只开了一盏灯,你看到他们是在沙发后面,对吧?光线应该不是很强,你可能看错了。”


“我没有看错,”李思华说,“我是真的看见了。”


“好好好,就算你真的看见了,可你刚刚说,侵犯,”罗猗人说,“你知道这两个字是多严重的指控吗?”


“我知道。”李思华喃喃道,“如果不是亲眼所见,我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。”


罗猗人暗暗咬牙,但脸色未露分毫,她继续问道,“可王越是男人,这不是很奇怪吗?”


李思华脸红了一下,“其实男人和男人,也是可以插入的······”


“我知道。我的意思是,王越不是女人,他不反抗不是很奇怪吗?”


“不是不反抗,他好像动不了。”


“你怎么知道他动不了?”


李思华踌躇了一下,将自己看到的王越诡异僵硬的身形描述了一遍,最后说道,“他从头到尾都维持着这个动作,一动也没动。”


“也就是说,”罗猗人一字一句地说,“你只是看到王越没有动,就觉得他是不能动是吗?”


“但是王越他说······”


“杯子里的水,还有对王越做的抽血化验,”罗猗人道,“都没有发现任何药物的痕迹。”


李思华愣住了。


“我就直说了吧,”罗猗人说,“那天王越并不是被下了什么药,他不动不是因为不能动,而是不想动。”


罗猗人微笑起来,由陆微寻那位传说中的父亲显然是位慈爱的父亲,在他的“特意关怀”下,那间化妆室里的所有东西干净得跟个十六岁处女一样。


“可是,”李思华犹豫了一下,“我确实看见······”


罗猗人眼角抽搐了一下。


唯一的麻烦就是这个目击证人。


她跟王越的控诉形成了一条证据链,本来只要逼她不去作证就好,可现在陆微寻的事闹得满城风雨的,陆微寻身世的事情也曾经被扒过,虽然很快就对那个id进行封号删帖,但是因为网络传播,还是有不少人看见了。


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在网上明嘲暗讽了,如果粗暴地让她闭嘴,非但无异于压下去,只会坐实事实,导致更大的舆情风暴。


必须搞定了她这张嘴,让她说出“我们”想要的话。


罗猗人眼睛转了一下,“对了,李小姐,透露一件事情,你大概不太清楚。”


“什么事?”


“陆微寻在追求王越。”


李思华微怔。


“王越虽然还没答应,但是你既然是他们两个人的粉丝,应该看过不少他们的视频吧,我问你,你觉得他们两个人关系怎么样?”


李思华犹豫了一下,“很好。”


罗猗人等的就是她这句话,“很好对不对,”她笑了起来,“这个是王越回复陆微寻的聊天记录,你可以看一下。”


李思华接过手机。


半晌后她还了回来。


“王越告诉过你这些吗?”罗猗人状似无意地问。


李思华摇了摇头。


“你有没有想过,就算你看到的都是真的,”罗猗人从椅子上站起来,走到她身边,“可如果这只是一对小情侣之间玩的情趣呢?”


“情趣?”


“是啊。”罗猗人指了指他帆布包上的cp挂件,“你应该很懂这些吧,男男之类的。”


李思华反应过来,连忙把挂件放进包里。


“你是个女孩子,不知道很正常,”罗猗人问,“对了,还没问过你,你谈过恋爱吗?”


李思华的眼睛微微黯然了一下,摇了摇头。


罗猗人扯了扯嘴角,“是啊,你都没谈过一场恋爱,就更不明白了,恋爱里的情侣都是口是心非的。”


“可是王越······”


“我虽然不知道究竟他们之间出现了什么误会。”罗猗人说,“可是陆微寻那么喜欢王越,又怎么会伤害他呢?我想也许是因为被你看到了,王越下不来台,所以只好这么说。”


“但是,我看见······”李思华似乎还想说什么。


“你难道想害死陆微寻吗?”


李思华因为这句话瞳孔骤缩。


“他们本来可以成为一对人人称羡的情侣,”罗猗人说,“可因为你的指责,他们不得不成为敌人,你知道吗?陆微寻甚至不忍心责怪王越,他宁愿把所有的事情扛到自己身上也不肯说王越半个不好。”


想到这里罗猗人就恨得牙痒痒,发生了这件事之后,最好的做法莫过于把事情全推到王越头上,可惜陆微寻对这个冥顽不灵的小演员痴心一片,怎么也不肯让他们这么做,还一直闹着要见王越,就是因为这样,她才不得不亲自出马,解决这个叫李思华的女孩。


“我不知道。”李思华说,“我有点乱,我回去想想吧。”


“你听我一句劝,”罗猗人倾身说道,“我知道你也是打工人,自己也是有工作的,对了,听说你是酒店管理的,那你一定很清楚突发事件吧,如果王越突然撤回了自己的控告,你有没有想过,所有人都会怪你。”


都会怪我。


“是啊,都会怪你,你想想,恶人都是你在做,王越他什么都不知道,是你说陆微寻侵犯了他,是你说王越一动不动,如果王越忽然在法庭上说,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觉,你该怎么办?”


李思华猛地摇头,“王越不会的。”


“难道相比王越有没有受侵害,你更在乎自己是不是正确的吗?”


“我没有,我当然希望他没有。”


“我知道,所以我也只是问问嘛。”罗猗人说,“还有,你知道吗,陆微寻知道这件事之后,非但没有怪你,反倒想要见你一面,跟你亲口解释。”


李思华回想起那天晚上陆微寻抬头时的眼神。


陌生,如同一只被惊扰的野兽。


“不过因为是被控告的原因,他还不能和你见面,但是他告诉我说,他完全不怪你。”罗猗人说完,回想起了昨天看到陆微寻时的情景。


“把她给我处理掉!”房间里回荡着陆微寻尖锐的声音,“一定是因为她!王越不肯理我!都是她!”


“对了,他还托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小礼物,”罗猗人打开一块丝绒盒子说,“一条项链,他很为那天把你吓到的事情内疚。”


李思华慌忙摆手,“我不能接,真的,我什么都没有为他做。”


罗猗人盯着她的眼睛。


“这样吧,”李思华匆忙站起来,“我回去再考虑一下,请您帮我谢谢陆微寻,可是······真的对不起。”


说完她便拿起帆布包,往门外走去。


罗猗人阴沉着脸,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。


“喂?您好。”


“是的,她没有接受。”


“不,您放心,我有的是办法让她放弃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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