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太软

大家别骂人

【凌越】卵生 39


  第39章

  赵泛舟进来的时候,张泯跟林深轮番审了庄小蝶好几轮了,可是这姑娘油盐不进,警方审讯时其实最怕的不是撒谎,而是一个字不说。这姑娘不是第一次进来了。

  

  “庄小蝶,籍贯——”张泯看了她一眼,顿了顿继续说道,“父亲庄爱民,今年55岁,务农,母亲王翠红,务农。今年48岁,弟弟庄小锁,今年22岁,就读于xx电子科技学院。”

  

  “呵呵。”

  

  “弟弟就在本市,为什么一个人在外面过?”张泯伸出手,接过赵泛舟递过来的纸杯。林深去外面倒水了,赵泛舟应该看到他出去才进来的。

  

  庄小蝶挑了挑眉,冷笑道,“跟你有关系吗?”

  

  “跟我是没关系,但是你不肯交代事情。”张泯按了两下圆珠笔笔芯,“所以我把你弟弟喊来了,你俩要不见见?”

  

  庄小蝶的脸色忽然一变,张口就冲张泯骂道,“操你妈的!你个狗东西!你怎么这么贱——”


  “怎么说话呢?”赵泛舟把手里的纸杯往桌上一震,“嘴巴放干净点!”

  

  “泛舟。”

  

  “老娘就骂了怎么了?狗东西!操你妈的贱人!他妈婊子——”

  

  赵泛舟一个箭步上去,抓住她的肘部,以肩为轴旋转180度,女孩的脸狠狠地砸在了冰冷的桌面。

  

  一记标准的擒拿。

  

  林深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。

  

  庄小蝶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。

  

  “赵泛舟!”张泯猛地站起来。

  

  林深下一秒就从腰间拔出配枪,对准了张泯。

  

  赵泛舟愣了一下,紧接着冲林深吼道,“你干嘛!”

  

  张泯比他要镇定,但脸色也沉了下来,他不善地看着林深,“同志,你毕业之前老师没教过你别把枪对准自己人吗?”

  

  “我的同志里不包括暴力执法的那一种,”林深冷声说道,“叫你同事把嫌疑人放开。”

  

  张泯冲赵泛舟抬了抬下巴。

  

  赵泛舟不甘不愿地松了手,失去钳制的庄小蝶立刻回过头,扇了他一个大大的嘴巴子,然后抱着胳膊伏在桌上微微颤抖起来。

  

  张泯对林深努了努嘴,林深看了他一眼,把枪收进枪套中,快步走了过去,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,披在女孩身上。

  

  “靠。”赵泛舟说。

  

  “你靠什么靠,”张泯说,“出来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
  

  

  

  

  门合上后,赵泛舟和张泯逐渐远离的脚步声渐渐变得不可捕捉,林深回过神来,把自己刚倒好的热水放在庄小蝶面前,“喝点水,别哭了。”

  

  庄小蝶抬起头来看了林深一眼,忽然抓住他的手,”警官,你帮帮我,我不想见我弟弟。“

  

  林深不明就里,“什么弟弟?”

  

  “我真的不想见他们,”庄小蝶语无伦次地哭着说,“求你了,你跟他们是不一样的,对不对,你是个好人,我求求你,别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。”说着说着她竟然跪了下来。

  

  “你好好说,别跪。”林深说,“你把事情都交代了,我们保证不为难你。”

  

  “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庄小蝶抬起脸,楚楚可怜地说,“真的,警官,你相信我,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。”说着说着,竟然抱住了林深。

  

  张泯推开门,看到的就是这一幕,他顿了顿,咳嗽了两声。

  

  林深猛地把庄小蝶推开,看向门口,庄小蝶擦了擦眼泪,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。

  

  张泯坑着头拿着一张白纸,拿出看体检报告的十二分认真,装作没有瞧见,然后走到桌子前才想起抬头,“不好意思,刚刚忘了敲门了。”

  

  庄小蝶冷淡地扯了扯嘴角,有种嘲讽的意味。

  

  “我刚刚已经批评了我同事了,待会我会让他跟您道个歉的。”张泯说。

  

  “道歉?”庄小蝶高声说,“呵?你以为这是道歉就能解决的事吗?我要投诉你们!你们这是暴力执法!我是可以告你们的!”

  

  “对不起,我们——”林深刚想调解,就被张泯打断了。

  

  “好呀。”张泯轻声笑了一下,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,“你告,去告。就当是行使监督权,我们回头也多去扫扫黄,每天都去扫,保证你们那治安特别好,一个违法乱纪分子都没有。”

  

   “你!”庄小蝶气得涨红了脸,她望了林深一眼,眼眶里眼泪又在打转。

  

  “又来了又来了,”张泯煞风景地说,“行,我去把你弟弟喊进来,让他劝劝你。”说着就从座位前站起来。

  

  庄小蝶眼泪瞬间就蒸发掉了,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,“等等!”

  

  张泯面无表情地看着。

  

  “凌睿。”庄小蝶回过神来后说。

  

  张泯玩笔的手顿了一下,笔从他的指间滑脱,在桌上滚了两圈,撞到手肘才停下来。“······两点水的凌,睿智的睿?”

  

  “你知道他?”庄小蝶说。

  

  张泯没有否认,只说,“你审我我审你?”

  

  庄小蝶的眼神变了,脸上浮现出一点奇怪的表情,很明显,她感觉到了,“你知道他。”

 

  “这个叫凌睿的,他在哪?”张泯面无表情地继续问了下去。

  

  “我不知道。”庄小蝶说,“我很有自知之明的,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不是一件好事,你说对吧?张泯。”

  

  林深有些意外,庄小蝶和张泯认识?

  

  张泯没有理会庄小蝶语焉不详的问题,“你这样我没法找人,线索还是在你身上。”

  

  “关我什么事?”庄小蝶说,“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!”

  

  “线索在你身上,我就得继续审你。”张泯说,“这样,我把你弟弟喊来一起聊聊天吧。”

 

  张泯真是个禽兽。

  

  显然有人和林深想到一起去了。

  

  “你个禽兽。”庄小蝶悲愤地说,“你不能这么做!”

  

  “我能,而且我正在做。”张泯快速地说,“地名。”

  

  “······忠勤疗养院。”

  

  “早说不就成了吗?”张泯刷刷在纸上写了几笔,然后一边把笔帽扣起来说,“非要我逼你。”

  

  “你个变态!”庄小蝶红着眼睛,恨恨地骂道,“徐斯怎么没弄死你。”

  

  林深的眼皮跳了一下。

  

  徐斯?

  

  他看向张泯,而张泯呢,还是那副表情,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,像道迷雾重重的易错题,到处都是陷阱。

  

  

  


  

  忠勤疗养院在全国范围内有十五个叫这个名字的地方,广泛分布于大江南北,一个一个找肯定不现实,张泯挑出来五个名字最有可能的,其余通过电话的方式去查一下。

  

  花了将近两天的时间,林深跟张泯走访了那五家疗养院,然而并没有什么收获,其余那十家基本上也是这个情况,不是根本没查到凌睿的消息,要么就是早已人去楼空,不存在任何的可能性。

  

  两个人无功而返的路上,林深坐在驾驶室里说,“仅凭一个地名去找人,就是大海捞针。”

  

  张泯仰靠在座椅上,他们俩这两天都是在车上过的,现在两个人都到了疲劳驾驶的临界阶段,把车停在路边上,就这么呆着。

  

  “你要不睡一会?”林深说。

  

  “不靠这个找还能怎么找?有个地名已经不错了。”

  

  “顺着人名呢?”林深问。

  

  “人名更不可能了,你知道全国有多少同名同姓的吗?”张泯笑了一声,“他要是换个名字,办个假证,或者根本就不用身份证,你是根本没办法找到他的。”

  

  “你怎么知道?你找过?”

  

  张泯没有回答他,而是转移了话题,“林队,你难道就没有好奇在网上搜自己的经历吗?”

  

  张泯不愿意回答,林深也不想勉强,也许张泯曾经在这个叫凌睿的手上吃过亏。林深裹着自己的外套在车里胡思乱想,ptsd了也许是?

  

  但是直觉告诉林深,张泯不是那种会对困难低头的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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